我根本没料到这个使者竟然会懂点中文,但当下我明白,最关键的不是这一点,而是怎样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。

    华袍使者直视着我的眼睛,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,我明白,他对于这个黑玉虎符,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多。

    说错一句话,我的脖子,可能就要出现一道血线,随后绽放出妖孽的大红花……

    我知道我面临着两个选择,其一是告诉这个华袍使者实情,也就是战船如今的所在之处,还有黑玉虎符的来历,其二,当然隐瞒。

    我并不怕死,我既然决定冒险,就得死磕到底!

    这些内心的想法,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,而我的嘴巴已经动了。

    我改变了思路,将语速说的飞快,说到极致,就像是饶舌一般,我脸不红心不跳,因为我并非在陈述,而是在耍心眼。

    “他,梭什马?”

    我的灵机一动,为我赢得了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这使者的母语毕竟不是中文,当他皱着眉头,看向歪脖子教授时,我就知道,我这个临时的应对,起到了奏效。

    我知道他既然让护卫架住我脖子,说明这个虎符事关重大,他不可能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,下令冷面护卫下手。

    这时候,我沉住气,语速仍旧是极快,且故意带点口音,我在京城待过,会点京片子,歪脖子应该听得明白,但我晓得使者也许能听个只言片语,绝不会听懂全部内容。

    我告诉歪脖子教授,就说我是带领船队前往圣城,接近港口时,遇到了埋伏,虚虚假假,为的就是瞒天过海。

    甚至我提到了护城河,将荒城的名字给改了,随便用了圣城的代号,为的提升荒城的地位,我估计这个使者未必去过那里,我所做这一切,无非是想夸大事实,好让歪脖子教授翻译的时候,能震慑住这个使者。

    我知道我的身份,使者肯定是有所怀疑了,但为了查明真相,或者说查明黑玉虎符的来路,一时半会的,他不会对我下手,而我只要能活下来,就有机会找到应对的法子。

    为了增强真实性,为了瞒天过海,我还提到了那战斗力强悍的怪蜥,当然还有具有恐怖腐蚀性的龙萤,我还跟歪脖子大致描述了荒城的城貌,包括周边诸如爱琴海威廉古堡,第三营地等环境。

    “小兄弟,你一下子说这么多,我记不下啊……”歪脖子苦着个脸,看到被寒剑架住脖子的我,给我感觉,我俩这是羊入虎口,有可能一损俱损了。

    “教授,你慢点解释,正好我……”我不动声色,鼓励性说道。

    我吞下后面的话头,因为如果我说出正好我能想想对策,这要是被使者听明白,无疑是彻底把自己给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