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昭卿脸色骤变,勉强维持着镇定靠在门框上。

    老夫人眼底的恶意太甚,让她不得不信。是她轻敌大意了,早该出手收拾了她们,而不是浪费时间,任由她们在那里蹦跶。

    今日若是绿衣出事了,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。

    “祖母谋划这一天多日了吧。”陈昭卿甜甜地笑着,松开紧攥着的手心,拍了拍挡在自己身前的绿烟,示意她扶着自己,缓缓行至老夫人跟前,“孙女那日在别庄阵势太大,惹您多思了。只是孙女好奇,祖母是如何确保自己万无一失的呢?若是母亲今日随着孙女一道回来了,您的筹谋,可就白费了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面上闪过一丝得意,正欲说话,陈昭昀先她一步无辜地辩驳着:“姐姐你这是诛心了。祖母身子不适请了府医去看,闻嬷嬷说你病了,赶紧派了府医来看你,还不放心,亲自来了。怎么到了姐姐的嘴里,就这么的难堪了呢?”

    陈昭昀字里行间满满地无辜和委屈,莫了却居心叵测地加了一句:“姐姐你就别强撑了,让府医看了才知道你的时疫该如何治。”

    眼看着府医又想上前,陈昭卿冷眼旁观,唇畔划过冷笑:“你一个小小府医,也敢在本郡主跟前造次,谁给你的胆子?”

    府医身子微抖,苦着张脸颤颤巍巍的言道:“郡主恕罪,小的就是奉命来给您诊脉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没有诰命的老夫人,什么时候宁国公府由得了她说了算?”陈昭卿声虽轻,却掷地有声,让府医动作愈发的迟缓了起来。

    风吹过,陈昭昀遮掩着面的帕子被掀了起来,露出了她面上的得意,索性她也不装了,同府医言道:“你今日横竖都要死,不若体面些,给你家中妻儿挣个前程。”

    “前程?笑话。”

    陈昭卿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,“本郡主若是出事了,你以为国公府会放过你?不仅你死,你的妻儿也会陪你一道下黄泉。”

    府医身上已经满是冷汗,只恨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蹚了这趟浑水,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

    老太太命身后跟着的嬷嬷上前将陈昭卿捆住,以便府医诊脉。绿烟上前欲拦,也被她们给大力推开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利刃破空之声传来。紧接着,一柄长剑破空而来,直接插进了距离陈昭卿最近的以为嬷嬷的心口。

    鲜血溅在了陈昭卿惨白的面上,带了几分诡谲。嬷嬷睁大了眼眸,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恐惧,缓缓倒下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陈昭昀率先坚持不住,惨叫一声退到了老夫人的身后。

    老夫人私下的手段阴狠毒辣,却从未见人当真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,心在这一瞬差点骤停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    黑衣女子从天而降,冷若冰霜地行至那名嬷嬷跟前,从她胸前拔下长剑,收回至剑鞘,她护在陈昭卿身前,冷声问道:“想死?”